曾国藩家书 第一百零一篇 致诸弟:交友拜师以专一为要

时间:2019/3/12 0:18:03 来源:我爱写信

一封信作文  网为 大家 提供曾国藩家书 第一百零一篇 致诸弟:交友拜师以专一为要

【原文】

四位老弟左右:

正月二十三日接到诸弟信,系腊月十六在省城发,不胜欣慰。四弟女许朱良四姻伯之孙,兰姊姊女许贺孝七之子,人家甚好,可贺。惟蕙妹家颇可虑,亦家运也。

六弟、九弟今年仍读书省城,罗罗山兄处附课甚好。既在此附课,则不必送诗文与他处看,以明有所专主也。凡事皆贵专。求师不专,则受益也不入;求友不专,则博爱而不亲。心有所专宗,而博观他途,以扩其识,亦无不可。无所专宗,而见异思迁,此眩彼夺,则大不可。罗山兄甚为刘霞仙、欧晓岑所推服,有杨生(任光)者,亦能道其梗概,则其可为师表明矣,惜吾不得常与居游也,在省用钱,可在家中支用(银三十两则够二弟一年之用矣,亦在吾寄一千两之内)。予不能别寄与弟也。

我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到京,彼时无折差回南,至十二月中旬始发信,乃两弟之信骂我糊涂。何不检点至此!赵子舟与我同行,曾无一信,其糊涂更何如耶?余自去年五月底至腊月初未尝接一家信。我在蜀可写信由京寄家,岂家中信不可由京寄蜀耶?又将骂何人糊涂耶!凡动笔不可不检点。

陈尧农先生信至今未接到。黄仙垣未到京。家中付物,难于费心,以后一切布线等物,均不必付。

九弟与郑、陈、冯、曹四信,写作俱佳,可喜之至。六弟与我信字太草率,此关乎一生福分,故不能不告汝也。四弟写信,语太不圆,由于天分,吾不复责。

余容续布,诸惟心照。兄国藩手草。

道光二十四年正月廿六日

【译文】

四位老弟左右:

正月二十三日我接到四位弟弟于腊月十六在省城寄出的来信,看了之后,非常欣慰。来信中说,四弟的女儿许配给朱良四姻伯的孙子,兰姐的女儿许配给贺孝七的儿子,这两户人家的为人都不错,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!遗憾的是,蕙妹的境况有些令人忧虑,这也是家运啊。

六弟、九弟今年仍然在省城,跟随罗罗山兄听课学习,这很好。既然在此上课,就不要再将诗文送给别人指正,以表明心有所专。凡事贵在一个专字,若寻求老师不专一,则受益也不会有多深;若寻求朋友不专一,也只能是平淡的交往,不会有亲近之感。心里有专一的东西,在此基础上博览群书,广交朋友,可以增长见识,也无可非议;心中没有专一的东西,却见异思迁,变来变去,就太不应该了。刘霞仙、欧晓岑对罗山兄非常推崇佩服,杨生(名任光)也能随口说出他的大致情形。由此可见,罗山兄可为人师是毋庸置疑的,可惜我不能够常与他住在一起交流切磋。至于两个弟弟在省城的用度,可以由家里支付(三十两银则够两弟一年的费用,这也在我寄回家的一千两银之内),我就不再另外寄钱给你们了。

我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到京,那时没有信差回湖南,所以到十二月中旬才发信,结果,两个弟弟来信,骂我糊涂,为何这样不检点?赵子舟和我同路,一封信也没有写,那他的糊涂更如何?再说去年从五月底到十二月初,我没有接过一封家信,我在四川,可以写信由京城寄家里,难道家里就不可以写信由京城转寄四川吗?那又该骂谁糊涂呢?在动笔的时候,一定要考虑周全,不可乱讲。

陈尧农先生的信到现在还没有收到。黄仙垣也没有到京。家里托人带东西进京,实在太麻烦了。以后布线等一切东西,就不要托人捎过来了。

九弟写给郑、陈、冯、曹四人的书信,书法文笔都有可以表扬的地方,真是一件可喜的事。只是六弟寄给我的信,字体潦草,这关系到一个人一生的福分,所以我不能不给你指出来。四弟的信中,话说得太过生涩,不够圆润,因为这与天分有关,我也就不再责备你。

余容续布,诸唯心照。兄国藩手草。

道光二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日

【解读】

古人说:“人生得一知己足矣。”的确如此,茫茫人海中,能够遇到同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屈指可数。因此说,交友要专一,要真心真意去对待朋友。

瞿秋白对于鲁迅早就仰慕,非常敬佩。同时鲁迅也非常欣赏瞿秋白的人品和文章,他还曾多次和自己的朋友冯雪峰谈到瞿秋白的杂文:尖锐,明白,明畅,并赞扬瞿秋白是个有才华的人,让他十分敬佩。此外,他还诚恳地指出瞿秋白杂文深刻性不够,少含蓄,所以他更推崇瞿秋白的论文、译文。

鲁迅和瞿秋白还没有见面的时候,就互通书信,声气相通。瞿秋白对俄语十分精通,他在一封信中表示,他对鲁迅翻译的苏联小说《毁灭》感到十分赞赏,但他也直言不讳地指出了鲁迅译文中所存在的问题,并充满感情地说道:“我们是如此亲密的人,还没有见面的时候就是如此亲密的人。”鲁迅看后,更是高兴。两人以“敬爱的同志”互相称呼,这对一向谨慎的鲁迅来说是实属少见的。

1932年夏天,两人第一次见面。两人见到后,更是一见如故,谈得十分投机。他们在一起执笔论文,心中的喜悦之情由衷地表现了出来。

后来,瞿秋白、杨之华为了避难,有四次都是暂住在鲁迅家。而每次鲁迅都是十分热情地款待他们,甚至将他的房间让出来,自己睡在地铺上。于是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。有一天,鲁迅送瞿秋白一副对联:

人生得一知己足矣,

斯世当以同怀视之。

可见,鲁迅对瞿秋白的情意如此之深。而被他如此崇尚和推许的,瞿秋白是第一人。

曾国藩交友十分广泛,他从这些良师益友中得到许多宝贵的意见和知识。所以,他主张交友贵在专一,必须要彼此交心。他在这封信中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:凡事都贵在一个专字,寻求老师不专一,受益也不会有多深;寻朋友不专一,只是平淡地交往,也不会亲近。但如果心里有专一的东西,再博览群书,广交朋友,就可以扩充见识,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。但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专一的东西,见异思迁,变来变去,这是人最要不得的。从中可以得出:人要完成一件事情,就必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件事情上,要从始至终,坚持不懈。不要见异思迁,做着这样想那样,看看这山望那山,人如果不专心,就会一生一事无成。

古人最不赞成以利益作为交友的目的,因为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个人的利益而去结交朋友,那样势必会影响到个人的品行和生活的质量。这正如孟子所说:“友也者,友其德也,不可以有挟也。”可见,孟子交友,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品德和学问,而不是为了有利可图才去与人交往。

曾国藩就非常称赞管仲与鲍叔牙这样的朋友。管仲和鲍叔牙都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名相,两人的友谊更是堪称文人士大夫友谊的典范,两千多年来一直为人们所传颂。在鲍叔牙因病逝世的时候,管仲十分悲痛,伤心欲绝。有人不解,便问他:“你与鲍叔牙并非君臣,也不是父子,为何伤心到这种程度?”管仲则回答:“你有所不知,我和鲍叔牙是最亲密的朋友,他是我一生最崇敬的朋友。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去南阳做买卖,在路途中遇到南阳的无赖,他们对我进行了三次羞辱,鲍叔牙并不认为我胆怯怕死,而是知道我是为了一番事业才忍辱负重;他曾经同我一起向先王提出谏言,先王却不听,鲍叔牙则认为我是生不逢时;我与鲍叔牙一同分钱财的时候,我分的钱比他多三倍,他并不认为我是贪财自私,因为他知道我家中状况不好;当初,我辅佐的王子纠失败了,别的大臣都以死誓忠,我却甘愿被囚困,鲍叔牙没有耻笑我没有气节,他知道我是为了图谋大业而不在乎一时的名声。生养我的是父母,但是真正了解我的是鲍叔牙啊!”

曾国藩为管仲对鲍叔牙的这种情意而感动,在他看来,交友就必须要专一,宁缺毋滥,他还将自己的这种思想传递给子侄。告诫他们交友拜师都要以专一为要,这样才能从中受益,否则就会得不偿失。

南朝梁元帝萧衍有一手好书法,为天下人所敬仰,李世民更是对他十分敬仰。李世民认为,只要练就一手好书法,自然也就会成为一位合格的皇帝。于是他每天都苦练书法,为了把字练好,他寻遍天下的名帖名碑。而纵观天下,他知道古今以来王羲之父子亲书的名帖可谓是天下第一书。从此这变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珍品。于是,他传达圣旨,天下间的名帖都进贡到了长安玉华宫含风殿里。如王羲之的《游目帖》《快雪时晴帖》,王献之的《中秋帖》《送梨帖》等都到了李世民的手中,这让李世民十分喜悦。

但是当李世民发现王羲之最出名的《兰亭序》帖始终找不到时,就让人开始四处寻找。有人传来了消息,说这个帖保存在浙江一位有名的禅师辩才手中。于是,李世民就派人将这位禅师请到宫殿上,好言相劝让他献上此帖,但是禅师却一口否认有此帖。这让李世民十分无奈,发出:“贵为天子,却无缘得见此神品,奈何!奈何!”的感慨。这时候,他的两位能臣:一个是能谋的房玄龄,另一个是善断的杜如晦。在他们的商议下,房玄龄出了一个好主意,就是先放禅师回去,让事情先暂缓一下,然后再派一个能说会道的御史萧翼前去“诈取”。这个“诈”法就是由萧翼假扮成一个世代书香的名门子弟,携带几幅二王的真帖,以拜师求教为名,接近辩才。

结果,萧翼果然不负君命,骗取了辩才的信任,从辩才的手中看到了《兰亭序》帖的真品。真品一出现,萧翼立刻“变脸”,当即拿出钦差御史的官威,狠狠地数落老和尚对皇上不说真话的“欺君大罪”,当面宣布将此真品没收,上缴朝廷。可怜82岁的老和尚惊得目瞪口呆,不久就郁郁病逝。

李世民得到这个国宝,终于圆了多年来的一个梦。他临终时下令将此国宝随葬,永伴圣躬。后来有人多次盗墓,就是不见此物。有人便讽刺这些以求师拜学为幌子而进行诈骗的行为实属小人行为,觉得他们虽然得到了宝贝,但是他们的行为却令人十分唾弃。

曾国藩十分厌恶这种以欺诈为手段的拜师行为。他时刻都告诫自己要用一颗真心去与人交往。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对待人和事物的专一,而使他得到了许多人的情谊,并因此而取得了事业上的辉煌。

作为今人的我们,也一定要有这种专一的精神,对人专一,对事专一,持之以恒,相信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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